Sriv.

有事私聊。
Afd同名。

世界边界严禁死亡(三)

南北 纬钧 九明

咱不说,咱也不知道是无限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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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闹事声中,脚步踏着风在人群中流动。

“抱歉,请您让一让!”

“哥,”蒲熠星蹿进笼着汽油的钟表店,鼻尖一酸,呛了呛喉,“这表您看能修么?”

老人从屋后扯下毛巾,揩了揩指缝间黏腻的油。中山装上倒拎住一副老飞行员积灰的眼镜,又看起来是科学家,指不定是还维修员的老古董,谁知道它是个什么好东西,总之不是这个年代的新潮玩意。

“你找那小子?——死了!”他抖了抖镜框,轻轻推在胸前,也许是入过伍的老先生,整个人伫在原地扣上袖纽,精神得很。

“先生,只要您能修表——”蒲熠星眼看他哼了一声,继而想去挽留一下他转身带上的店面与仓库之间那扇狭窄木门,未果后识趣地闭了嘴。

“你瞅瞅吧,瞅瞅,你猜下面这群人是做什么的?”那老先生听门外没有动静,愤愤地朝待客厅驱逐留客。

真死假死啊,真送殡还是做了什么该死的勾当?

他低下头,下颚在指曲上一叩一叩,慢慢踱步在大理石花纹像碎裂了的瓷砖上。

蒲熠星总是把他的希望都寄托在大脑可以成功变成资料库,任何一丝信息都可以筛查出来给他琢磨的机会。

刚才他走过了人群的,而且还废了些时间。

阳光钻出层层钢筋混凝土,在凌厉的眼眸上下反复游走,他只是微微眯上眼,像午后的猫咪睡了个懒觉。

“帮他们家还完钱,你可就是他大恩人喽!一百万啊,这崽种偷了一百万,你猜猜哪来的,不都是傍着来修表的金贵大小姐?”

找到了,一个中年女子尖着嗓门和身边的男人调笑。

其实蒲熠星从心底里不信这种在菜市场门口磕瓜子磕出来的消息,但是他估计是等不起他回来了,甚至下次在监狱相逢的机会也不小。

不是不能换一家,现在的确不是为他惋惜的时候,但是时间实在在侵蚀生命。

进退两难,都费了大把时间。

他这么骄傲的人即使摸爬滚打一辈子还没用过Plan B 。

大厅中彰显富贵的立钟响了五下,古老的回响随钟罩的取落毫无遮掩地掉在地上。

分针在泛着蓝光的指尖摩出一点血迹,逆时针打转,红色的汁水剐在边缘却没有散出。

——但是得低头了。

“畜生!”那棵老松树从房内夺门而出,“你个混账!怎么,还要偷东西么,穷孙子?”

老先生冲向他宝贝了几十年的钟,蒲熠星被这个阵仗惯性地笼了眼,侥幸地睁开双眸才发现他悬在空中,满脸的怒火拧在眉心显得诡异又……不礼貌的说,真挺滑稽。

有什么掉了,很清脆。

“他要是摔倒了,不会要讹我一笔医药费吧。”他默默散发出一些无用的奇思妙想,喃喃自语,手忙脚乱地找落在地上的分针,一边小声叨叨什么“赔什么赔,要破产了”之类的胡言。

“找到了……先包扎一下还是……嗨,算了。”

他杵在门口思索了半晌,最终扭曲地挤了一下全脸,摸出钱包在一万六的信用卡和现金三百的对峙中最终惜败,心疼地用中指和拇指拈出三百元整,紧紧攥在手中。

银制的分针被叼在两唇间,细细地与传媒大厦的表盘对比,蒲熠星还料想它们是一个年代的老家伙——很好,即使不太吻合,还是能安上的。

他将皱成一团的三张红票搭在钟罩上,端详了一番时针冻在三时的表盘,轻轻地在展示柜翻出了带锈的扳手,将零件一颗一颗卸在手心。

“还不错?……行吧,说真的,勉强。”蒲熠星用舌尖顶了顶还在渗着血的指尖,小心地将它搭在表后,阖上一只眼,绷直右臂将表移至一米外,抽了抽嘴角。

放松,你大爷我什么时候靠过体能取胜。

他深吸一口气,拉开大门,回眸盯了老人几秒,发狠将分针顺时针一溜。

刚跳转回老人面前那位西装革履且好不容易留下三百大钞的先生抄起开始盈出蓝光的钟表往下直奔,像个热气球的圆饼慢慢飘向了他左侧,上上下下浮动。

“周峻纬,给我回答,周峻纬。”蒲熠星望了眼紧跟他身后破口大骂的老军人,“现在,停下一切动作,回复我。”

“周死狗!”

他的声音沉闷而嘶哑,声嘶力竭的。

周峻纬拼了命拐着腿从消防通道奔进廊口,“阿蒲?”那只蓝得如天空般洁净的破表悠到他身边,身随着一路不知是否是萤火的星光。

“我在。”蒲熠星喘着气扯开沉厚的车门,一鼓作气戳进钥匙,“现在,立刻拿好表往下跑。”

“你在监视我?”

[即将达成 结局4:枪杀 ,请慎重对待你的下一步行动。]

他沉默了几秒,只好认命地低下头,绝望地哼笑了一声。

周峻纬并没有询问废话的意图,只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却还是没有动身。

“九洲你打算怎么办?别告诉我你作了个大抉择。”

“没有大抉择。”蒲熠星被局内人的询问险些点着,极度不爽地加了脚油门,迅速脱离了某大型抢劫案发现场,“你现在只需要用尽全力跑。”

“抓住他!”老人前脚踏上马路,后脚便被人扯回了街口,“一个个没良心的,干什么呢!”

“哎哟,您这么大年纪,还真不怕被撞啊?”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讹谁钱呢?”

“您那孝顺儿子,不前几天还抢了那谁……李千金还是陈小姐?”

那松树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将楼梯蹬得声散了一整楼道。

“您老猜猜,劫财还是劫色?”

“哟,不提了,他还欠东城那大家子十几万!”

“他不是还干了票大的?什么珠宝失……”

蒲熠星自觉对这些与己无关之事比较冷血,匆匆从后视镜收回了眼。

“周峻纬,记住,只有你活下来,我们才有可能再聚一聚,至少吃一顿最后的晚餐。”他瞟了一眼是石凯的来电,捏了捏眉心,紧急踩死了刹车,“有任何需要,随时在此等候。”

对面沉思了两秒,自我安慰地笑了一声,脚步声急促起来。

“先生,还剩两秒——您走了吗?”

[即将达成 结局3:失血 ,请慎重对待您的下一步行动。]

“可以,我信你一次,阿蒲。我很可能失败,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蒲熠星将绿键向上划了划,慌忙解开安全带,缩进副驾驶位。

郭文韬用力地扯开又甩上门,朝蒲熠星一昂头,安抚性地顺了顺他的发梢,等他把安全带递交到他手上,油门一脚加到底。

“失血没关系,你在二楼,很快,虽然你的大脑可能已经禁不起心理暗示,但是试一下。”

周峻纬脱力地往下跑,纵使他已麻木得不知身在何处。

“记得给我解释,你知道包括哪些。”

蒲熠星咬死了牙关,几近狂躁地将手机摆上支架。“我会的,你只听着,保你还能有个巨大的惊喜。”他吐出绝望的气声,用尽灵魂向石凯问话,“说,怎么回事?”

“他尸体不见了。”对面茫然地翻着白布,风声卷过他耳旁。

“门开了。”郭文韬轻轻勾着蒲熠星的手腕,在皮肤上一遍遍抚平褶皱,突然说。

“有人?”一位急匆匆的护士从门缝里钻入,慌乱地退后一步,又强硬地挑起眉质问背对她的男人,“先生,您在这做什么?”

石凯惊慌地转过身,手机在他手里地震。

“好事,去问问他是不是在哪接受手术。”郭文韬放轻了声音,从蒲熠星手中缓慢地抽出手机,“睡一下吧。”

石凯向护士走近,点了点喇叭,“你和她说,我说不清。”

对面和他的话重叠了几字,交织着十分含糊,石凯只得停下等对面说话。

蒲熠星大脑卡顿了一壳,终于补充上:

“还有,别想着泡人家小护士。”

大哥,我刚打开扬声器!

这空间极度死寂。

“咳,对不起,请问您能帮我查一下有一个叫周峻纬的病……”石凯尴尬地清清嗓子,将手机偷摸滑进口袋,心虚地抬起头,突然定在原地,一时不知是哭是笑。

“什么情况啊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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